大公司财务报告应披露所得税税额
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我的一贯职责是揭露社会时弊,指出问题并发出警报,将复杂的世界动态真实而清晰地公之于众。但是,我很少对报道中的问题提供明确的解决办法,因为那不是我的工作――我的角色只是一个观察者和评判者,而非决策者。
但这次,我要离经叛道,为时下正在热议的公司所得税问题给出我的解决办法。当前的问题是,公司的所得税虽有海量的数据,但无法说明实际情况。
实际上很简单。只要能让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Financial Accounting Standards Board)督促所有上市公司公布一项数据,这个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即公司为指定年份所交纳的联邦所得税税额。要知道,目前,各公司公布了大量的税务数据,唯独把联邦所得税排除在外。
这种改变势在必行。虽然我们可以通过大量的报道、博客、网上评论、报告和Twitter信息对纳税情况有所了解,但是,谁又真的了解最近几个月以来美国公司缴纳公司所得税的详细情况呢?而且,很多报道都是有误的。包括《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3月25日的一篇常规报道称,通用电气公司(General Electric)在2010年未缴纳公司所得税。而造成这些报道错误的原因是,报道者混淆了公司用来计算盈利的数据和应向美国国税局(Internal Revenue Service,IRS)缴纳的税款额度。
同样,美国政策研究学会(Institute for Policy Studies)近期发布的《2011企业高管薪酬报告》(Executive Excess 2011report )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错误。该报告将企业首席执行官的薪酬与公司缴纳的联邦所得税进行了比较(这可真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上述两家机构不约而同地将会计分录“美国税金本期税额”和公司应向IRS缴纳的税金混为一谈。其实,这两个数字大不相同。
“事实上,对于跨国公司和发行无条件认股权的公司来说,其财务报表中上报的‘本期税额’所得税金额不太可能代表其纳税申报单中显示的实际支付所得税额,”密歇根州立大学商学院(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 business school)高级税务会计专业教授埃德蒙德?奥斯雷称。请注意,其实,大部分大型美国公司都持有股票期权,或进行跨国业务,或两者兼而有之。
斯科特•克林格是IPS《2011高管薪酬报告》的主要撰稿人,他坦承,账面上显示的“本期税额”只是“最大近似值”,与公司支付给IRS的实际税额或从IRS获得的退税额度相比相差甚远。然而,报告中并未说明这一点。
《纽约时报》从来都是在第一时间提供及时报道。在8月31日关于IPS的一篇报告中,《纽约时报》顺便引用了GE的纳税情况作为例子,称GE已缴纳部分2010年联邦所得税。然而《纽约时报》并未对两次报告出现的出入作出任何解释。要知道,它3月份的那篇报道(“他向美国交税了吗?没有!”)可是另一个版本。而其在9月11日的一篇报道提到,只有公司自己知道自己究竟缴纳了多少税费。当然,这个观点是正确的。
(披露警告:四月份,我和网络新闻机构ProPublica的资深记者杰夫•葛斯共同撰写了一篇有关GE纳税情况的文章。该文章指出《纽约时报》3月份对GE纳税情况的报道有误,得出的结论和《纽约时报》8月和9月的有关报道一致。说实话,《纽约时报》敢于发表与之前的说法相左的报道,值得表扬。现在,有了《纽约时报》的支持,我们不再觉得势单力薄。)
总而言之,对于公司纳税情况,导致我们做出错误判断的罪魁祸首是现金流转表(不是损益表)所显示的公司在指定年里缴纳税款的额度。发现没有,在指定年度缴纳的税额和缴纳指定年份的税额是不同的。事实上,企业不仅可以补交之前未缴纳年份的税费,还可以提前缴纳未来年份的税费;或者可以说,他们可以估算出未来某年应缴的税费,然后提前上缴。届时,如果估值和实际额度有出入,就会多退少补。
事实上,企业总是可以找到数据来为自己辩护。例如,美国移动运营商Verizon就选出几组数据,反驳IPS报告中的有关内容。还有埃克森美孚公司(Exxon Mobil)(我持有该公司的股票)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向《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森•伯尼•桑德斯(佛蒙特州―独立参议员)撰写的专栏报道提出了反证。
企业如果能够主动公布其实际缴纳税额,那我们也可以在享有充分知情权的状况下进行讨论。但现状并非如此,绝大部分公司并没有这个打算。
最简单效果也最显著的手段,就是FASB责令企业公布其在指定年度纳税额度。但是,为什么FASB至今没有这样做?答案很明显,因为没有适当的人或组织来提议。
FASB发言人罗伯特•斯图尔特称:“到目前为止,委员会没有收到哪怕一份有关提供近来企业所得税信息的请求。”他还说,该委员会一直都非常乐意改进财政信息的报告情况,使其对投资者来说更具实用性。
好吧,我现在就来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有谁愿意做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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